今天自由時報刊登的頭條讀者投書:陳幸妤牙醫師的文章:「有病的是媒體不是我」內容真誠流露一個名人家庭成員對媒體的厭惡與控訴。我讀了深有同感,撇開政治的好惡與立場,不吐不快。
當年戴安納王妃的死,不也是為了逃避狗仔媒體的跟拍,所造成的悲劇。
請讓我們用一個包容和善解的心對待人,好嗎?請媒體不要再當黑心新聞的製造業,好好做一個傳播真相的服務業,好嗎?
「比起其他更吐血的名嘴,陳立宏在其中我想還可稱之為「清流」,但是他一直以來主張要我休息,不要理會媒體的主張,我卻無法認同,有病的是台灣的媒體,不是我個人,為了躲避一群已經瘋狂,不論是非,每天編故事的新聞媒體,而要一個認真上班的老百姓「休息」就好了,這豈不是是非顛倒、黑白不分,若此論述合理,豈不是可要求所有善良百姓都該休息在家中,以防遇到強盜或是強姦犯?」
請陳醫師也善解陳記者的好意,沒錯,本不應該教您停職,反應該請NCC出來管管記者們的惡行惡狀,常見到記者們在國家慶典或接待外賓的場合,對出席的元首或政府官員,大聲喊話,裝著是要採訪爭議性的新聞,其實早料到,那種情境,官員不可能把話講清楚,甚至連回應的場合都不適合,說穿了就是要自導自演,把自己大聲嚷的動作和給官員難以下台的尷尬處境,拍入電視畫面,完全是一種自導自演的腳尾飯。記者以為這樣會製造獨家新聞,其實,我們老百姓,早已厭惡這種手法。
但是我也想請陳醫師要適當的休息,尤其是好的休閒品質,如好的睡眠。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政治上,紛紛擾擾,真真假假,我無法評論是非,我選擇相信司法,我也期望陳醫師,面對司法,爭取自己的權益,但,我要呼籲全國人民,尊重每一個人,不管您是否認同他的立場。因為我們的社會有祥和,我們也才能幸福平安的活在社會上。
「以往有記者假扮病人的朋友,來我診所用針孔偷拍以得到獨家,也曾多次闖入屬於私人領域的診所、地下停車場只為圍堵我,而因為我的診所位於一樓,媒體的攝影機隔著診所透明的落地窗,在我上班時間八個小時,十幾台攝影機貼著玻璃,無視裡面上班的其他醫生、診所小姐、等候的病人的抗議,連我們進出洗手間的畫面都絲毫不放過,我相信沒有人可以忍受如此的對待吧!如果我該為媒體的失控行徑休息,那更該去好好上課,學習如何做個公正客觀、有涵養的媒體人的該是天天守候在我門外的記者吧?」
我同意陳醫師所說,這些記者應該好好去上一些專業倫理的課程,社會也應該有一個制衡的力量,要求無冕王,自我反省。但我也要奉勸陳醫師,用智慧化解這樣的困擾。雖然對您來說,很不公平,但是,生活在人間,不公平的事很多,像您說的為甚麼您會六歲就遭遇到母親車禍和父親入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苦惱,相信,也有人比您更悽涼,更可憐,雖然您不見得會認為台大畢業、當醫師、嫁給醫師、父親貴為國家元首….,是一種上天的榮寵或福報,同樣的,也未必會有人認為,社會要為您的母親車禍、父親入獄道歉。記者朋友無非希望得到新聞好交差,您是要主動給他您可以控管的新聞,還是要他去導演而您不能控管的新聞呢?
「更別提連我帶小孩去超市買菜都可成大獨家,那是否我連超市都不該去了呢?更別提那天蘋果的記者口口聲聲說會把小孩打馬賽克,結果呢?我的三個兒子去幼稚園也都被跟拍,那是否我也該讓他們休息一陣子,以防媒體看到扁家的人又「抓狂」起來,以往我也曾試過出國躲媒體,結果我發現只有馬唯中在美國,記者會找不到,不論我去東京,記者就在飯店大廳天天堵我,我去洛杉磯,記者在我親戚家門口,整日對著屋內拍,把我兒子嚇到晚上睡不著覺,紐約那次更是瘋狂,記者在高速公路上飛車追逐…。如果我真該休息一陣子,那我才真是會被關在家中直到發瘋,因為這不會是半年一年的問題,而是只要有一天我還活著,就算不上班,只要我出門就是會被跟拍,否則郭台銘的老婆為何多次被記者追到哭?她有做錯什麼?她有上班嗎?」
陳醫師,記者這樣對您,的確過分,但您也不要,己所不欲期望施于他人,馬惟中,有她的命,未來是不是有一天,輪到她被記者追殺,也說不定,而她是否也曾經飽受跟蹤之苦,只是我們不知道,我們寧可祝福她,為她慶幸,也不要一竿子把整艘船都打翻,也許,在美國的馬惟中,此刻正對您發出同情的心呢?很難得,陳醫師您能同情郭台銘的老婆,我希望社會上,每個人能學學陳醫師的同理心。
「作為一個政治人物的兒女是可悲,尤其是綠營的政治人物,我九歲時我媽媽政治車禍才出院半年,我爸爸就被抓去關了,當時我每天牽著六歲的弟弟去羅媽媽家吃飯,再端一個盤子把我媽媽的飯拿回家,當時雖然有老師、有同學罵我,不跟我玩,我還是可以名列前茅,我可以有今天的成績,不是任何政治黑牢、政治車禍可以阻撓我的,過去如此,未來也是如此,我不需要陳立宏你的同情,如果你看不慣我的言行,你大可在政論節目上批評,那是你的工作,但是當一個牙醫師也是我的工作。」
每個人的工作,不只是為了賺錢,這一份。家事要做,社會公共關係也要顧,陳醫師選擇作一個政治上不沾鍋,專心務醫,我們社會應該給予肯定,偵查中的案子,未審判之前,我們寧可本著無罪推論的角度,尊重被告有權在法庭作出維護自己權益的舉動。陳醫師當然要堅強的繼續工作,我們也要肯定,任何一個人在社會上工作也就是在作功德,對於政治立場與我們不同的人,作對事,我們更應該給予肯定。同時,也期望,陳醫師不只是把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好,想想看,用積極的態度面對橫逆在您眼前的挑戰,媒體公關不也是一項工作?
「和我爸同是蓬萊島案的黃天福的女兒在幾年前自殺死了,我至今想到她的遺言「我不能再快樂了」都感到心痛不已,我只在這誠摯的希望,即使日子再不快樂,都要勇敢、tough的活下去。」
把不快樂放下,面對它,處理它,陳醫師這段話,是很好的生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