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為顧問是顧此失彼問東答西,最近市場上瀰漫著一股學習「顧問是行銷技巧」的風潮,這種顧此失彼問東答西的技能,突然在失業率升高,各行各業所得變低的時代裏,變成顯學。
十四年前我結束在大學專任、在產業界任職、在國家級實驗室擔任小計畫主持人、及公部門服務等經歷之後,開始步入顧問專職的顧問生涯。我看到下面幾種形式的顧問:
一是無固定商品的仲介,他在賣人脈、在賣信心,幫顧客找尋一大堆人,作顧客的軍師,其實是把顧客的支出搞大,從中抽取佣金。
一是企業的技術幕僚,他憑著一二十年前在大企業任職的帶出來的能力,試圖將過去的答案借用給現在的發問者。
一是企管知識的早讀者,他幫企業主管提前讀書,並販賣所讀的知識,以著書和講課的形式。
當然還有很多種,像Gerald M. Wenberg所說的草莓法則:果醬塗得面積越大,就會變得越薄。顧問技術的應用越廣,顧問的稀有性越低,從此顧問的價值越小。
溫柏格的The Screts of Consult道出顧問成功的秘密,他形容很多顧問給人的幻想:可以到浪漫迷人的地方去旅行,還有公司來付賬、向心急如猴的客戶提出絕佳的建議,被當作聖旨班的照作、工作既輕鬆又可鑽大錢。記得近三十年前我在大三大四那幾年,每年學校都邀請日本東京造型大學的副校長設計大師豐口協來學校給我們學生演講,那時我就嚮往像豐口協口中描述的,經常跑世界五大洲,晚上和墨西哥的總統用餐、假日和豐田汽車的老闆打小白球,太太們在球場邊野餐,那種悠閒的日子。我很佩服最後一次來台和我們畢業生長談畢業專題,他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指導我們全班五十個同學的每一個專題,每一個人他提出五分鐘的建議,大家屏息注目,直覺那五分鐘的收穫勝過四年所讀的,我記得他拿出日本YASMAHA的型錄,指導我如何設計有聲音樂五線譜板,那種大師的雍容與自信,今天我仍常回憶此一經歷,而充滿嚮往與溫馨。
溫柏格引用羅傑豪斯所說的顧問工作雪碧Sherby法則:
一、不管顧客怎麼跟你說,一定有問題
二、不論問題乍看之下如何,問題一定出在人身上
三、不要忘了她們給你的薪水是按小時計算,而非按問題解決的方法計算
溫柏格在雪碧第一法則中指出企業管理層的官場文化使然,企業主管不願意承認他自己有應付不了的問題,所以不必急著點破他的問題出在「燈下黑」現象,而是先來個吹捧一番,他在具有安全感的情況下才願意承認有值得改善之處。
在第一法則上溫伯格下的註解,稱第一衍生法則:絕不承諾超過百分之十的改善。另外註解二:如果你不小心超過百分之十的改善,也絕不能讓別人知道,稱第二衍生法則。
溫柏格在雪碧第二法則中指出企業管理層常把管理類問題淺化成技術類問題。藉以避免被看出他自己的責任。
在第二法則上溫伯格衍生了「馬文法則」:不管顧客正在做什麼,建議他另外一種做法。這看起來方謬其實有創新的意義:窮則變,變則通。不要死報著熟知的老方法,就好像不能拿過去的老答案要回答未來的問題一樣。
溫柏格在雪碧第三法則中指出企業即使缺乏解決問題的方法,但至少已經為此而付出給顧問的慘痛代價。
在第三法則上老溫衍生了「功勞法則」如果你計較功勞是誰的,就什麼事也做不成。老溫說那些表面上看起來沒有績效的顧問,才是顧客願意繼續請他來的顧問。